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砚辞宋知微的女频言情小说《雾散时你已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砚辞车祸失忆前提前为我预订的生日宴。在云城最大的酒店。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赶来为我庆祝。然而,灯光熄灭后,宴会内响起的却是谢砚辞和宋知微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我微愣,率先反应过来,挡在众人面前拉开隔壁包间的房门,看着豪华沙发上叠在一起的两人,心在一瞬间猛地下坠。谢砚辞大汗淋漓地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眸子,眼神瞬间冷厉下来。我将门关上,转头对上众人好奇八卦的视线,面无表情。“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这个生日宴恐怕办不成了。”大家不依不舍地离开。谢砚辞和宋知微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走出来。我看着一身高定西装,冷冽面容的男人,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我右手中指上五年前谢砚辞亲手为我设计的那枚全球独一无二的钻戒。心慢慢收紧。他却猝不及防地抬手,一巴掌打在...
谢砚辞车祸失忆前提前为我预订的生日宴。
在云城最大的酒店。
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赶来为我庆祝。
然而,灯光熄灭后,宴会内响起的却是谢砚辞和宋知微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
我微愣,率先反应过来,挡在众人面前拉开隔壁包间的房门,看着豪华沙发上叠在一起的两人,心在一瞬间猛地下坠。
谢砚辞大汗淋漓地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眸子,眼神瞬间冷厉下来。
我将门关上,转头对上众人好奇八卦的视线,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这个生日宴恐怕办不成了。”
大家不依不舍地离开。
谢砚辞和宋知微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走出来。
我看着一身高定西装,冷冽面容的男人,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我右手中指上五年前谢砚辞亲手为我设计的那枚全球独一无二的钻戒。
心慢慢收紧。
他却猝不及防地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将娇小的宋知微揽在自己怀里,怒声道:
“早说了让你老实点,今天还故意搞这出戏!沈清欢,我告诉你,不管你耍什么花招,这个婚是一定要离的!”
“我给知微办的生日宴,都被你破坏了!”
“回去后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给你的!”
说完,他便揽着宋知微大大方方地从我身边离开。
宋知微抬眸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皆是得意和炫耀。
炫耀她使劲手段,终于要将谢砚辞从我身边抢走。
不,是使劲手段让我将谢砚辞还给她。
都一样。
沈叙白从我身后走出来,默默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道:“不要难过。”
我扬了扬唇角,略有些苦涩道:“我不难过,也许我该感谢那场车祸。虽然他性情大变,但也让我知道了真相。”
凌晨两点。
谢砚辞为了安抚生日宴被破坏的宋知微,又贴心为她安排了第二场。
叫了一堆朋友,在夜店为她庆祝。
甚至出手大方地包下了全场的消费。
而我是在宋知微的朋友圈看到这一切的。
照片里的她,像是受宠的金丝雀,窝在男人的怀里,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谢砚辞可真爱她。
只是,医生却着急地打电话给我。
“谢太太,祝你生日快乐。只是谢先生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今天晚上不要玩得太晚,您一定要记得让他吃药。万一......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瞥了眼家里桌上的那些药,心堵了又堵。
“好。”
挂掉电话,我还是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去给谢砚辞送药。
五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胃不好,工作太忙有胃出血的情况。
那会儿谢砚辞放下工作,每天定好几个闹钟,开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就是为了监督我好好吃药。
现在,我可以接受他爱的那个人不是我。
却接受不了他死。
我开车赶到酒吧。
包厢的门虚掩着。
谢砚辞拥着宋知微,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中间。
“谢少,祝你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
“就是,当年你追知微追得多辛苦,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不是后来被沈清欢算计,怎么会......”
谢砚辞的脸色在听到我的名字的一瞬间,就彻底阴冷下来。
周围的气息也瞬间凝固。
众人意识到说错话,都噤声了。
我咬了咬下嘴唇,心一硬,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谢砚辞脸上的厌恶也在看到我的瞬间下意识地表现出来。
我将包里的药摆在桌子上,动作干脆利落,昏暗的灯光将我的睫毛压下长长的阴影。
“这是你的药,医生叮嘱,一定要吃,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
谢砚辞的声音突然放大,那么清楚地砸进我的耳膜里。
“沈清欢,别以为你装得温柔可怜,我就会原谅你。之前我被你蒙蔽那么久,我和知微才是一对。”
我没说话,也没回头,甚至脚下的步伐都没有因为他的话慌乱一丝。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可以成全他们。
但不是离婚。
而是死亡。
这是我沈清欢对这段感情对这段婚姻最好的交代。
还有一个月,是沈清欢对这个世界的告别。
早上我醒来,谢砚辞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佯装没看到他,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过来签字!”
谢砚辞直接走过来攥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按在桌子上,毫不留情道。
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晃得人眼花。
我用力一把甩开他的手,抬眸,饶是心已经坚定得像石头,眼眶里还是忍不住瞬间染上了一抹湿意。
我移开视线,声音抖得厉害:“谢砚辞,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结婚那天跟我说的话吗?”
谢砚辞冷笑一声,语气寒冷彻骨:“你明知道我失忆了,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手抖了抖,看了眼桌上的协议书,缓缓伸手去拿笔。
动作太慢,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这五年的婚姻了。
谢砚辞却以为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拧紧眉头,脸色严肃得厉害。
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怒声道:“不要再磨蹭了。我说了,我爱的人只有知微。你签不签字,这个婚我都离定了。”
说完,他用力地甩开我的手,仿佛多碰我一下都让他觉得恶心。
我没站稳,手肘顺着桌沿擦过去,随即整个人慌张地往后倒去。
谢砚辞就这么冷眼看着我,完全没有要伸手去扶的意思。
我惊慌失措地想要去抓住什么稳住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抓空了,整个人瘫倒在地,手上的钻戒也用力地从大腿上划过,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
血瞬间迸裂而出。
疼痛也随即而来。
我抬头,就连一丁点儿的心疼都没从谢砚辞的眼底看出。
可是明明车祸前,他还是那个因为我洗碗不小心磨破皮都心疼得直接包下所有家务的谢砚辞。
我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任凭腿上的血流下去,怎么也想不通原来人是可以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
“不要再用苦肉计了!沈清欢!这字你爱签不签,我会起诉的!”
“还有!”谢砚辞冷冷地瞥了眼我手上沾血的钻戒,眼眸阴冷,动作粗暴地将它从我的手上拽下来。
我疼得寒毛直竖。
“这钻戒本来该是知微的!你不配!”
他说完,直接将钻戒扔进了垃圾桶里。
混着我的血。
我下意识地伸手覆在心脏的位置上,有点分不清此刻快没有知觉的疼痛到底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腿,或者是我的手。
医院里。
我浑浑噩噩地包扎完腿上的伤口,手上的血还未清理干净,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到我的耳朵里。
是宋知微。
“砚辞,谢谢你,这个戒指我很喜欢。”
谢砚辞伸手,满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也温柔至极,一如过去的他。
“知微,对不起。都怪我,害你等了那么多年。”
“没关系,砚辞。只要等到你就好。就是......当年你说为我亲手设计的那枚独一无二的钻戒,我再也戴不到了。现在这个......我也很喜欢。”
我的心猛地一滞,想到被谢砚辞扔进垃圾桶里的那枚钻戒。
五年前,他说是为我设计的。
可原来,都是假的吗?
原来,真的是我抢了谢砚辞吗?
谢砚辞将宋知微揽进自己的怀里,说着最愧疚的话:“对不起。你放心,我欠你的,会用余生来弥补的。”
我的嘴唇被我咬的已经毫无血色。
我落荒而逃,生怕再晚一秒会崩溃到晕倒。
洗手间里,我搓了又搓,才将手上的血洗干净。
宋知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这么抱着胳膊倚在门口,满脸得意地看着我。
“沈清欢,你放手吧,没用的。砚辞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我。你以为他之前很爱你吗?他不过是对我爱而不得,把你当成我的替身而已!”
“你抢了我五年的幸福,能全身而退就知足吧。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说出这样阴狠的话语,没做任何回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我的反应有些刺激到了她,她索性直接破口大骂:“沈清欢,你这个贱人,你在清高些什么?不过是没人要的婊子罢了!”
我顿住脚步,转身,利落地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用尽全力。
将早上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
下一秒钟,宋知微捂着脸蹲坐在地上,手肘碰到旁边洗手台上不知道谁放的水杯。
热水洒出来,洒在了她手上。
宋知微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我一抬头,谢砚辞就冷着脸站在不远处。
谢砚辞抱着宋知微从我身边走过时,那么用力那么清晰地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
他说:“贱人!”
我死死攥紧拳头,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
难以置信,之前对我温柔得不像话,每天睡前都会亲吻我对我说“我爱你”的谢砚辞,有一天会用这么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咖啡店里,我刚签了沈叙白拿给我的假死合同,谢砚辞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欢,你快回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
婆婆的语气很紧急。
我也没有细问,挂了电话便准备赶过去。
沈叙白拉住我的胳膊,满脸心疼地看着我,语气凝重道:“清欢,你这段时间很疲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联系机构提前假死。”
我犹豫了片刻,道:“不用了,还是原来的时间。”
还有20天。
那天正好是我和谢砚辞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沈清欢的生命停留在那天,也很有纪念意义。
我开车赶到谢家老宅。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客厅里正和宋知微争执的婆婆。
婆婆看到我,顿时眼前一亮,开口叫我:“清欢,你终于来了。这个女人说砚辞要和你离婚了,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我拧眉,抬头冷眼看向宋知微。
宋知微的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得意。
她毫不畏惧地直接开口回怼道:“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阿姨,以后我才是您的儿媳妇。砚辞喜欢的是我。”
婆婆死死地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手腕有些微微发疼。
她迫切地盯着我追问道:“清欢,她骗人的对不对。砚辞他跟你感情很好的。”
“妈......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五年来,婆婆对我确实挺好的。
当然,谢砚辞之前也对我很好。
那场车祸前的我,饶是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谢砚辞会如此对我。
“阿姨,我都说了,砚辞要跟她离婚了。不过,您放心,我以后也会好好孝顺您的。”
宋知微挽过婆婆的手,毫不客气道。
“你放开我!你胡说八道!砚辞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婆婆情绪激动地试图甩开宋知微的手。
宋知微越发得意:“砚辞爱我爱得不得了,没我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你胡说!”
婆婆大吼一声,紧接着突然捂着胸口毫无预兆地就倒了下去。
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宋知微有些慌张无措地往一边站了站,满脸惊讶。
婆婆有心脏病,我也紧张到手都在抖地给120打电话。
打完电话,我才发现宋知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
120赶来,一番急救后,还是没有将婆婆救回来。
“这位女士,您节哀顺变。”
我手里的手机应声落地。
谢砚辞赶来。
宋知微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婆婆还尸体未寒,他一句话都没有,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头“嗡嗡”的,嘴角渗出一丝微微苦涩的血渍。
我抬头,满是不解地看着他。
“知微都跟我说了,是你把妈气死的!沈清欢,你怎么这么恶毒!就算你不同意跟我离婚,你也不能跑到妈这里来闹啊!”
“她有心脏病,你难道不知道吗?”
谢砚辞的一声声质问,简直就像是在说笑话一样。
我缓缓挑眉,视线落在一边的宋知微身上。
她许是有些愧疚,不敢同我对视,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的脸上还火辣辣的,谢砚辞那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太疼了。
疼得心脏都麻木了。
这一刻,我是真的希望沈清欢去死。
我甚至想,如果今天死的不是婆婆,而是我,谢砚辞他是不是还会对着我的尸体来上两脚。
他当真如此恨我吗?
“在妈面前,我不想跟你闹得太过难看。你放心,我会离婚,等妈的葬礼结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只是觉得,好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般扎进我的身体里。
可是,谢砚辞更像一只嗜血的猛兽,他眼睛红得厉害,用手指着我,大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参加妈的葬礼!是你害死了她!”
我的眼泪落下来,他却恨不得再在我心上捅上几十刀。
他说:“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有你出现在这里,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
我的嘴角上扬起来,默默地拿起一边我的外套,最后又回头看了眼谢砚辞和宋知微。
整个世界安静得厉害,我说:“谢砚辞,妈的死和我没关系!是宋知微刺激了她!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说。”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得极快。
我怕再从谢砚辞嘴里听到任何我无法承受的话。
就像医生说的一样,车祸已经严重伤到了他的神经。他现在是个单细胞生物,永远只会无条件地相信宋知微。
对他而言,宋知微说的话就是圣旨。
而我,说什么都是有心机,都是算计他。
谢砚辞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应该是在忙婆婆的葬礼。
我有看到宋知微的朋友圈,支离破碎的他,和弱不禁风的她。
像在拍电影一样,画面那么唯美。
我苦笑,点进宋知微的头像,选择删除。
这场他们二人的电影,我选择退出。
我在家里收拾东西,将所有之前属于我和谢砚辞的美好和恩爱尽数从沈清欢的世界里收拾出来。
过去我送给他的礼物,他送给我的礼物,全都打包起来,准备扔掉。
反正那些回忆,谢砚辞也都不记得了。
他看到了,也只会觉得恶心。
“砰”的一声,门打开。
喝得醉醺醺的谢砚辞回来了。
他径直向着我走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沈清欢!你到底准备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妈都被你害死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我苦笑了下,眼眶泛红,试着挣扎。
他低头,垂眸看到我手边的一颗心形吊坠。
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礼物。
吊坠里面通红通红的,那是谢砚辞为了证明他对我的爱,特地放进去的心头血。
他曾拿着这颗吊坠告诉我,这辈子唯爱我,至死不渝。
而现在他放开我,微蹙眉头,拿起那枚吊坠。
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我忍不住道:“你想起来了?”
谢砚辞攥紧吊坠,闷哼了一声:“沈清欢,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心会这么疼。”
我忽的笑了,笑得太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一个人就算失去记忆了,他的身体也还是会有记忆的。
他还会心疼。
我伸手覆在脖颈上被他弄疼的地方,略显嘲弄道:“谢砚辞,你的心也是会骗人的吗?”
“你什么意思?”谢砚辞冷冷盯着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宋知微的电话。
“砚辞,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上。”
电话那边的宋知微看到谢砚辞手里的吊坠,眼前一亮,突然声音尖利道:“砚辞,你手上那个......那个吊坠......”
“怎么了?”谢砚辞紧张问道。
“砚辞,你不记得了吗?那个吊坠,是当年我送给你的。里面的血,都是我的血。”
我身形一晃,还好撑在旁边的墙上,才没有摔倒。
谢砚辞只是愣愣瞥了我一眼,说:“知微,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谢砚辞冷冷瞥了眼因为胃疼而五官扭曲的我,声音冰冷至极:“沈清欢,你到底侵占了多少属于我和知微的回忆!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像你这般恶毒的!”
他最后又瞥了我一眼,眼睛里的红血丝都是对我的恨意:“你的胃疼也是装的吧!沈清欢,歇歇吧!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说完,他将门摔得震天响。
我彻底撑不住了,扶着墙慢慢地蹲下来。
疼得晕死过去。
曾经,在谢砚辞温柔的呵护下已经好几年没有犯过的胃病,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又开始了。
就像谢砚辞的爱一样,说来就来,说消失就消失。
倒计时五天。
我去看假死机构为我准备的遗体。
我想象着五天后谢砚辞站在太平间看到我的尸体时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很开心吧,我的纠缠终于结束。
他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地和宋知微幸福地在一起了。
从大楼出来,我在门口等沈叙白的车时,对面谢砚辞和宋知微还有他的一群酒肉朋友正在里面喝酒。
巨大的落地窗,隔着一条马路,谢砚辞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来,和我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他们几人都注意到了我,不知道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突然一个男人打开门向我走过来。
是谢砚辞的大学同学,闻涛。
“嫂子,挺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他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语气也略显轻蔑,“不会是故意打探砚辞的行踪跟过来,装作偶遇的吧?”
我没搭理他,低头看了眼时间。
“嫂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这么成熟性感了。你跟砚辞离婚之后要不考虑考虑我呗,我不嫌弃你。老实说,我还挺喜欢你的。你比我以前交往的那些女朋友都骚!”
他的话越来越下流。
说到最后,竟还忍不住上手来搂我的腰。
我连忙避开,他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跟我拉扯。
我抬头,对面的谢砚辞和宋知微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嘴角挂着浅笑,高高在上的眼神,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滚开!不想死就滚远点!”我皱眉,努力想躲开这男人的脏手。
可闻涛面上挂着更肆无忌惮的笑,他用力试图将我揽到他怀里,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
“贱货,跟我装什么啊!你私底下多骚,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不然砚辞怎么可能被你骗走!”
我气血上涌,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想甩他一巴掌。
可胳膊抬起来还未落下,便被他抓住。
男女力量悬殊,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闻涛凑到我耳边,语气更加挑逗:“沈清欢,别装了。你不会指望砚辞来英雄救美吧?老实告诉你吧,就是他让我来跟你玩的!人家现在美人在怀,嫌你烦还来不及呢。”
对面的几人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
谢砚辞修长的手指举起手里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们。
此刻的我,对他而言,就连一个陌生人都不足。
我有些恍惚,总觉得隔着一层落地窗户搂着别的女人的谢砚辞和曾经那个将我呵护在手心里的谢砚辞,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窘迫和无力感浮上心头,在闻涛那张丑恶的嘴脸再次凑上前来,一辆惹眼的迈巴赫突然停在路边。
穿着修长黑色风衣的沈叙白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紧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闻涛的脸上。
一拳接着一拳。
闻涛的鼻子和嘴都被打出血来,脸上乌青乌青的好几块。
谢砚辞和那几个朋友急忙跑过来,沈叙白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揽着我上了车,疾驰而去。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谢砚辞拉着闻涛不知道在说什么。
拐弯前一刻,恍惚看到谢砚辞好像推了闻涛一把。
应该是我看错了。
就算是他们起了争执,也肯定跟我没关系。
假死前的最后一天。
医生再次给我打电话,说是之前就预约好的要做检查的谢砚辞怎么都找不到了。
我正在收拾我的行李。
家里所有关于我和谢砚辞回忆的东西,都被我扔的干干净净。
我嘴里的话也冰冷毫无温度:“陈医生,抱歉,我也联系不到他!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谢太太,我知道您在和谢先生吵架。可是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啊!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谢先生九死一生才捡回这条命来,您还是劝劝他吧。”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陈医生又继续道:
“对了,谢太太,医院这里有谢先生车祸发生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东西。您来看看吧,我想您看到就不会再跟谢先生生气了!”
他顿了顿,又说:“谢先生他,真的很爱你啊。”
挂掉电话,我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谢砚辞爱我?
他早就跟我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之前的那些爱全都是伪装的。
他过去给我的那些爱,本来都该是给宋知微的。
是我不要脸,成为了他们真心相爱的阻碍。
饶是很不忿,我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因为我已经将所有的过去都收拾干净,就连家里属于沈清欢的东西也全都处理了。
陈医生说的医院里谢砚辞车祸时留下的那个东西,我也要去处理掉。
免得日后谢砚辞看到还会动怒,哪怕我已经死了。
他既然不爱我,那就没有必要留下任何可以给他用来缅怀我的物品。
我赶到医院。
陈医生将一个盒子递给我,就着急去忙了。
我打开,里面是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本子里,记载了从五年前,我们结婚到现在里面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
他那么详细地记下了我所有的喜好,无意间说过的话,我想做的事情,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我颤抖着手翻了几页,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这是过去的谢砚辞对我的爱。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下心来将笔记本丢掉。
我实在是太贱了,就算明知道过去谢砚辞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可我还是很贪恋这份虚假的爱。
“你怎么在这里?”
医院走廊的拐角,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又碰到带着宋知微来看手的谢砚辞。
他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抵触和敌意,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我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攥着笔记本的手心也忍不住往外沁出些许的汗水来。
“你放心,我不是来跟踪你的。我......我胃疼,来开点药。”
谢砚辞冷声道:“哼!最好是!”
我抬腿要走,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看着谢砚辞,说:“刚才遇到陈医生了,他联系不上你。你今天要去复查的,别忘了。”
“还说不是来纠缠我的!沈清欢,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再怎么装模作样,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谢砚辞说话真的好烦。
我忍住了跟他争吵的冲动。
我已经提醒过他了,至于他去不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等一下。”可是,身后,宋知微又叫住了我。
我不耐烦地回头,对上宋知微的视线,问:“有事?”
宋知微一脸乖巧恬静的模样,伸手指了指我手上的笔记本,嗲里嗲气地说道:“清欢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关你什么事!”我有些紧张,佯装无事道。
宋知微拉着谢砚辞的胳膊晃啊晃,声音也越发柔媚:“砚辞,我之前好像见过。那应该是你的东西吧!”
谢砚辞的视线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
我顿时如临大敌。
只是好在谢砚辞并没有深究,现在的他就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让他无比抵触。
他只是慵懒地揽着宋知微,声线宠溺:“没关系,知微。过去的东西不要也罢。我欠你的,以后都会好好补偿给你的。”
我转身就走,就连多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假死机构里。
沈叙白坐在我对面,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桌子上还放着那个笔记本。
我看着最后的确认合同,心情飘忽不定。
“清欢,如果你不愿意,那......”沈叙白开口。
我抬眸,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拿起桌上的笔,直接签下了我的名字。
我说:“哥,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我还有一个要求,可以吗?”
“你说。”
“我想把这个笔记本,作为我的遗物,等我‘死’了,你拿给谢砚辞。”
我改变主意了,我也想让谢砚辞看看过去的他有多虚伪。
我们的婚姻,并不只是我的独角戏。他过去也扮演了一个比我更心机的角色。
沈叙白看了看我,虽然不知道笔记本里是什么,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说:“好。”
我笑了。
从好久好久以前,沈叙白一直都还是那个不会拒绝我任何要求的沈叙白。
一边的机构人员开始打电话给谢砚辞。
通知我的死亡。
沈清欢,将从今天起,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而属于许星野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