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栀贺轻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忽闻笙歌起姜以栀贺轻舟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阿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以栀的瞳孔骤然紧缩,她踉跄着爬起来想逃,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拽住长发。“还想跑?”混混狞笑着扯住她的头发,“姜小姐说了,你要么乖乖让我们上,要是敢跑……”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就直接弄死你。”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姜以栀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就猛地加速冲来——“砰!”剧痛便从四肢百骸炸开,她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世界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姜以栀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刺眼的手术灯,耳边是仪器冰冷的“滴滴”声。“你终于醒了!”护士见她醒来,连忙凑过来,“你伤得很重,肋骨骨折,内脏出血,需要立刻手术!”姜以栀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溢出嘶哑的气音。“快,给你家人打电话!...
姜以栀的瞳孔骤然紧缩,她踉跄着爬起来想逃,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拽住长发。
“还想跑?”混混狞笑着扯住她的头发,“姜小姐说了,你要么乖乖让我们上,要是敢跑……”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就直接弄死你。”
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
姜以栀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就猛地加速冲来——
“砰!”
剧痛便从四肢百骸炸开,她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世界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姜以栀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刺眼的手术灯,耳边是仪器冰冷的 “滴滴”声。
“你终于醒了!”护士见她醒来,连忙凑过来,“你伤得很重,肋骨骨折,内脏出血,需要立刻手术!”
姜以栀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溢出嘶哑的气音。
“快,给你家人打电话!”护士把手机塞进她手里,“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姜以栀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点开通讯录,指尖悬在 “爸爸”的名字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万一呢?
万一他们这次会信她呢?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
“喂?”姜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姜以栀?买个蛋糕用这么久?”
姜以栀的喉咙哽住,眼泪无声地滑落。
“爸……”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被姜雨薇找的人撞了……现在在医院……要手术……需要签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几秒后,姜雨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委屈的哭腔:“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呀?我明明一直在家,哪里都没去……”
姜晏的声音紧随其后,却是对着姜雨薇说的:“雨薇别怕,我们相信你。”
贺轻舟的声音冰冷刺骨:“以栀,雨薇向来胆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就算不想道歉,也不该这样污蔑她!”
姜父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姜以栀,你真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姜以栀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护士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其他家属吗?”
姜以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意识渐渐模糊。
没有了。
她早就没有家人了。
……
姜以栀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护士在整理输液瓶。
“你醒了?”护士见她睁开眼,松了口气,“幸好我们发动整个科室的人去给你的家属打电话,打了好久才终于把他们叫过来签字缴费。”
姜以栀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不过……同一天有个女孩高烧,他们一直在照顾她,你是……被收养的吗?”
姜以栀扯了扯嘴角,喉咙干涩得发疼。
不是收养的。
是被抛弃的。
“谢谢。”她最终只是低声道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护士叹了口气,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病房。
“砰!”
姜晏猛地拍桌而起:“姜以栀!你在胡说什么?这三年你在监狱里好吃好喝,有什么可害怕的?”
姜以栀缓缓睁开眼,视线越过姜晏的肩膀,对上贺轻舟阴沉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现在嘴里,还有半句真话吗?”
她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明明知道没人会信,为什么心还是疼得像被撕开一样?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轻声道。
话音刚落,姜雨薇就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条珍珠白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她声音柔柔的,却让整个包厢都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大家都知道你在里面过得很好。这可是真心话大冒险,撒谎了就要罚酒哦。”
她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几瓶烈酒,一字排开在她面前:“喝吧,姐姐。”
姜以栀摇头:“我不能喝……”
“玩游戏就要玩得起!”旁边的女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雨薇对你这么好,你还敢撒谎?”
“就是,喝!”
“装什么装!”
起哄声中,有人捏住她的鼻子,有人掰开她的嘴,冰凉的酒液灌进来,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
她挣扎着,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领里,但更多的被强行灌进了胃里。
三杯、五杯、七杯……
她的胃像被刀绞一样疼。
这些年吃的都是馊饭掺着石子,胃早就千疮百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呕——”
最后,姜以栀猛地弯腰,一口鲜血喷在昂贵的地毯上。
包厢瞬间死寂。
贺轻舟和姜晏同时冲了过来,语气惊慌:“住手!”
人群惊慌地散开。
姜以栀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抵着胃部,疼得眼前发黑。
“姐姐!”姜雨薇惊呼一声,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捂住嘴小声道,“今天出门我就看到你藏了一包血浆,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要干什么……”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吗?不过喝几杯酒,怎么可能严重成这样,你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吗?”
贺轻舟和姜晏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们松开扶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肮脏的骗子。
“姜以栀,”姜晏咬牙切齿,“你真是死不悔改!”
“没有……”姜以栀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我难受……真的好难受……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贺轻舟冷笑一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姜以栀被架着做了各种检查,抽血、CT、胃镜……每一次移动都像有刀子在胃里搅动。
“结果出来了。”
姜雨薇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递给了贺轻舟和姜晏。
姜以栀艰难地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喉咙里还泛着血腥味。
这一刻,她竟感到一丝病态的解脱。
那些触目惊心的检查结果,那些无法伪造的伤痕,终于要揭开真相了。
她抬起眼,期待看到他们震惊、愧疚的表情。
可下一秒——
“啪!”
厚厚一沓报告被重重摔在她脸上,纸张四散。
“你身体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贺轻舟声音冷得像冰,“这就是你所谓的难受?”
姜以栀颤抖着捡起一张报告。
血常规:正常。
胃镜检查:正常。
CT 报告:未见异常。
每一张都盖着鲜红的医院公章。
“不可能……”
姜以栀的指尖死死攥着那张虚假的报告单,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姜雨薇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一刹那,她明白了所有。
“你连这个都造假?”
压抑了三年的痛苦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姜以栀从病床上扑下去,瘦得嶙峋的手指像铁钳般掐住姜雨薇的脖子,“你分明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分明知道那些伤都是真的!姜雨薇,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姜雨薇的脖子瞬间通红,惊恐地挣扎:“救……”
“放手!”
贺轻舟和姜晏同时冲上来,一左一右拽着她的手臂狠狠甩开。
姜以栀的头重重撞在金属床栏上,温热的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疯够了吗?”姜晏一把揪住她的病号服领子,目眦欲裂,“证据确凿还要伤害雨薇?你真是无药可救!”
姜雨薇脖子一片通红,委屈的扑进贺轻舟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轻舟哥,我好怕,刚刚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姐姐手里了……”
贺轻舟的手温柔地抚过姜雨薇的发丝,再抬头时,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姜以栀,我那么爱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姜雨薇拦腰抱起,临出门前,最后看了姜以栀最后一眼:“你好自为之!”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姜以栀终于支撑不住。
她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
黑暗铺天盖地袭来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笑声。
人人都说爱她,可,人人都要欺负她。
姜以栀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护士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张缴费单:“姜小姐,您的家属已经离开了,医药费需要您自己支付。”
姜以栀攥紧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发颤。
她哪有钱?
在监狱三年,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银行卡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没钱。”
护士皱了皱眉:“那您只能办理出院了。”
姜以栀点点头,强撑着下床,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回到姜家时,已经是傍晚。
客厅里灯火通明,姜父姜母正坐在沙发上,姜雨薇依偎在姜母怀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姜晏和贺轻舟坐在一旁,脸色都不太好看。
姜以栀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 “啪嗒”声。
“回来了?”姜父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严厉,“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姜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失望:“雨薇这么善良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欺负她?”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姜以栀垂着头,沉默得像尊雕像。
“记住!”姜父猛地合上报纸,“再敢欺负雨薇——”
“没关系的。”姜雨薇突然仰起小脸,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姐姐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是哥哥的亲妹妹,是轻舟哥真正喜欢的人,她污蔑我几句,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我不怪她,只要她去城东给我买个蛋糕就好了……”
一众人顿时心疼得不行:“雨薇,你太懂事了!”
姜父的目光如刀锋般刮来,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看看雨薇,再看看你,还不赶紧去给雨薇买蛋糕!”
姜以栀抬起头,看向姜雨薇,对方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扯起嘴唇悲哀一笑,什么也没说,带着一身伤,再次转身走进雨里。
雨水冰冷刺骨,打在她身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进皮肤。
她按照姜雨薇给的地址,一路走到城东。
可那里根本不是什么蛋糕店。
而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巷子里站着几个叼着烟的男人,见她来了,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哟,来了?”为首的混混咧嘴一笑,“姜大小姐让我们等了好久啊。”
姜以栀浑身一僵,转身就要跑。
可身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人,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
“跑什么?”男人狞笑着凑近,“姜小姐可是特意交代了,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姜以栀瞳孔骤缩。
下一秒,她被狠狠推进巷子深处。
雨水混着泥泞溅在她身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听说你在监狱里伺候过不少男人?”混混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今天也让我们尝尝鲜?”
姜以栀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终于明白姜雨薇想做什么了。
车票启程的时间就在一周后。
看着订票成功的信息发来,姜以栀松了一口气。
“再忍七天……”她抱紧双膝,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再忍七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快,她就能彻底和这里斩断联系。
什么哥哥,爸爸妈妈,未婚夫,她全都不要了。
这天晚上,姜以栀整夜未眠。
每当闭上眼睛,监狱的画面就如潮水般涌来——
刚入狱时,那些犯人将她按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狞笑着让她学狗叫。
她不从,他们就用电棍捅她,电流窜过全身的剧痛,让她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
饿了三天三夜后,她只能跪着爬遍整个监狱,像狗一样乞求施舍。
后来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不要……不要……”
她哭着喊着从噩梦中惊醒,而后浑身发抖的抱着膝盖,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月色,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她的房门就被敲响。
“姐姐~”姜雨薇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起床啦!”
姜以栀打开门,就看见姜雨薇穿着香奈儿最新款连衣裙站在门口,笑容明媚:“姐姐,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好好相处,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当初你的认亲宴被打断,好多人都没认识你呢。今天我特意让朋友们准备了欢迎聚会,带你融入我们的圈子~”
姜父姜母闻声走来,满脸欣慰:“雨薇真懂事。”
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亲手为她戴上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雨薇,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爸妈买下来给你了。”
“谢谢爸妈!”姜雨薇捂住嘴,惊喜的红了眼眶,“我都没说过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姜母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喜欢什么,妈妈当然知道。”
姜雨薇愈发感动,忽然想起什么,缓缓看向姜以栀:“那,姐姐有份吗?”
姜父脸色一沉:“她不用。”
姜母摸着姜雨薇的头发,语气温柔:“是爸妈对不起你,当年你姐姐那样伤害你,我们却因为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舍不得惩罚她,你放心,你这么懂事,日后爸妈一定好好疼你。”
闻言,姜雨薇红了眼眶,重重点了点头,再次埋进了姜父姜母的怀里。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姜以栀神色麻木。
恰好这时,贺轻舟和姜晏从门外进来。
两人西装革履,显然是刚开完会。
姜雨薇立马跑过去,跟他们说了要带姜以栀去参加聚会的事,然后又非要缠着他们一起作陪。
两人明明公事繁忙,却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应允。
聚会地点定在帝都最贵的私人会所 “云巅”,听说光是入会费就要七位数。
姜雨薇一路上都在兴奋地介绍:“姐姐,今天来的可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名媛公子哥,你刚回来,多认识些人对你有好处。”
姜以栀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掐着掌心。
贺轻舟和姜晏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时不时附和姜雨薇几句。
“到了。”贺轻舟停好车,回头看了姜以栀一眼,“以栀,下车。”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沉磁性,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对她说 “欢迎回家”的少年了。
会所门口站着几个名媛公子哥,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
“雨薇!”一个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女孩小跑过来,亲热地挽住姜雨薇的手臂,目光却落在姜以栀身上,“这就是你那个……姐姐?”
她上下打量姜以栀,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嗯,这是我姐姐姜以栀。姐姐刚从……”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刚从外面回来,大家多照顾她。”
“就是那个害你坐牢的姐姐?”一个公子哥大声问道,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她不会再伤害你吧?”
姜晏皱了皱眉,贺轻舟的表情也有一瞬凝滞。
姜雨薇连忙摆手:“不会的,姐姐已经改好了!”
她故作好心的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进去吧。”
包厢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姜雨薇像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回头看姜以栀一眼,确保她还站在原地。
“来来来,玩游戏!”有人拍了拍手,“真心话大冒险,老规矩!”
姜以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围成一圈。
“姐姐,你也来玩嘛!”姜雨薇突然把她拉进圈子,“人多才好玩!”
姜以栀猝不及防被推到中间,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他们摆布。
游戏刚开始,她就成了第一个输家。
“真心话,请说出最害怕的一件事。”主持人念出卡牌内容时,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大概都在好奇,像她这样恶毒的人,能有什么最害怕的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
贺轻舟放下酒杯,姜晏也皱起眉头看过来。
姜以栀闭上眼睛,监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电棍打在身上的剧痛,烟头按在皮肤上的滋滋声,数不清的男人压在她身上时的重量……
“这三年里,”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在监狱里经历的每一件事……”
“都害怕得想死。”
姜以栀在医院勉强休养了两天后,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姜家,刚走进花园,就看见姜雨薇站在喷泉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姐姐,出院了?这几天爸妈、哥哥和轻舟哥可担心我了,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生怕我再有一点不舒服。”
她走近一步,眼底带着恶意的炫耀:“回家后,他们还特意让厨房做了所有我爱吃的菜,轻舟哥甚至亲自喂我喝汤呢。”
姜以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平静:“那恭喜你。”
姜雨薇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加深:“姐姐不会以为,你受点伤他们就会心疼你吧?只要我出事,他们的第一选择永远是我。”
姜以栀抬眸,眼神死寂:“我没想过跟你争。”
“可你是他们的亲女儿,是轻舟哥的心上人!”姜雨薇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锐,“只要他们还没对你彻底死心,你就永远是我的威胁!”
下一秒,她猛地抓住姜以栀的手腕,脸上瞬间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拽着姜以栀,两人一起摔进了花园的景观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口鼻,姜以栀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动作迟缓,呛了好几口水。
不远处,姜父姜母、姜晏和贺轻舟听到动静,脸色大变,纷纷冲了过来。
“雨薇!”
“快救人!”
他们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却全部朝着拼命扑腾的姜雨薇游去,没有一个人看向同样在水中挣扎的姜以栀。
姜以栀勉强稳住呼吸,用尽全力游向岸边。
当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时,姜雨薇已经被众人救起,正被贺轻舟紧紧抱在怀里,脸色苍白,不住地咳嗽。
“姐姐……”姜雨薇眼泪簌簌落下,声音颤抖,“你就这么恨我吗?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
姜晏脸色骤然阴沉,一把拽住姜以栀的手腕:“在监狱待了三年,还没学会懂事?竟然还敢欺负雨薇!”
贺轻舟的眼神冰冷刺骨:“雨薇不会游泳,你差点害死她!”
姜以栀张了张嘴,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我没有推她……”
“够了!”姜父厉声打断,“上次给你的惩罚太轻了!我们欠雨薇的已经够多了,你还不知悔改!看来只有把你送回监狱,你才会老实!”
送回监狱?
姜以栀浑身一颤,瞳孔骤缩。
不……她不能再回去……
她还有三天就能永远离开这里了!
“不要……”她猛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求你们……别送我回监狱……”
她疯了一样抓起地上的木棍,塞进姜父手里:“你们打我……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送我回去……”
见姜父不动,她抓起棍子就往自己身上抽!
“砰!砰!”
棍子狠狠砸在背上、腿上,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病号服。
“噗——”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如纸,却还颤抖着问:“可以……放过我了吗?”
贺轻舟眉头紧皱,一把拽起她:“你疯了吗?去监狱关几天而已,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姜晏连忙叫来私人医生,姜母看着满地的血,终于勉强松口:“这次就算了,你好自为之。”
姜雨薇闻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我……我好难受……”
姜父立刻改口:“不送你去监狱可以,但该有的惩罚少不了!”
他冷声命令:“把她关进阁楼,饿两天反省反省!”
……
阁楼里漆黑一片,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姜以栀被推进去时,身后的门 “砰”地一声关上,锁死。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瞬间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不要……不要关着我……
监狱里那些被蒙着眼睛、被肆意欺辱的记忆疯狂涌上来,她仿佛又感受到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衣服、掐她的脖子、用烟头烫她的皮肤……
“放我出去……”她拼命拍打门板,声音嘶哑,“我有幽闭恐惧症……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门外,贺轻舟冷冷的声音传来:“还在狡辩?是不是想找机会出去再欺负雨薇?”
“我没有,我真的有幽闭恐惧症……”
可贺轻舟却依旧不信,直接转身离去。
姜以栀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彻底绝望。
黑暗里,她仿佛听见犯人们的狞笑,感受到电棍捅在身上的剧痛。
“不要碰我……滚开……滚开啊!”
她崩溃地尖叫,抓起手边的东西疯狂砸向门板!
“砰!砰!砰!”
木屑飞溅,她的指甲断裂,掌心血肉模糊,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用身体撞击着门。
终于,门锁松动,她浑身是血地摔了出去。
阁楼在顶层,她踉跄着走下楼梯,却在转角处看见餐厅里温馨的一幕——
姜父姜母正给姜雨薇夹菜,姜晏笑着给她盛汤,贺轻舟温柔地擦掉她嘴角的饭粒。
姜以栀站在楼梯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想要扶住栏杆,可手上全是血,滑了一下——
“咚!”
她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以栀!!!”
姜父姜母惊呼一声,姜晏和贺轻舟更是猛地站起身。
可就在这时,姜雨薇突然痛呼:“啊!好烫!”
她手里的汤碗打翻,热水洒在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雨薇!”
“快拿冰来!”
所有人立刻围了过去,再没人去管楼梯下奄奄一息的姜以栀。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贺轻舟小心翼翼捧着姜雨薇的手,满脸心疼的样子。
原来,她连摔下楼,都比不上姜雨薇被烫一下重要。
她闭上眼睛,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