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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疾言厉色并没有击退他。
我早该想到的,当年他为了追求我就用过死缠烂打的手段,现在又怎么会轻易言败?
况且,现在还是陈氏集团的上升期。
剧场出现事故暂停演出。
我就辞别了家人,回了一趟外祖母的老家扫墓。
令我没想到的是,陈劲帆和乐滢也跟来了,美名其曰,这也是他们的亲人。
扫墓途中下了瓢泼大雨,回家不久我就发起了高烧。
“现在山路湿滑,下山肯定不安全,可是这个老房子电路老化,只能先点蜡烛了,你们要是冷的话,我再去外面找找柴火。”
我拦下了陈劲帆,“这么大雨天,找也是无用功,别去了。”
见我关心,陈劲帆像一条狗似的又屁颠屁颠坐回我的身边,“还冷吗?”
他说着,就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你身体怎么抖成这样。”
“哦对,我忘了你怕黑。”
陈劲帆用手臂围住蜡烛,将光源靠近我,“这样会不会好些?”
我避开视线,点点头,“谢谢。”
陈劲帆笑得满足,“只要你肯跟我说话就行。”
后面意识渐渐模糊,我也没有顾忌的倒在了陈劲帆的怀里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一旁彻夜未眠的乐滢那张几近扭曲的脸。
“陈劲帆,我胃疼。”
我在睡梦中被惊醒,乐滢捂着肚子叫喊,“昨天太饿了,就去拿了点生番薯吃,不知道是不是急性肠胃炎犯了。”
“我会不会死啊?
好疼。”
她不像是装的,看得我也跟着揪疼。
我刚想说,等天亮了以后,就让她带乐滢走小路去当地的村医那儿先看看。
雨后山路难行,容易出事,陈劲帆以前来过是知道的。
可没想到他当即抱起乐滢,直直往门外冲,速度过快甚至将六支蜡烛带灭了一半。
屋内更暗了。
我心漏了一拍,“陈劲帆,你去哪儿?”
陈劲帆回过头,脸上的紧张丝毫没有遮掩,“悠然,乐滢疼得快受不了了,我必须带她下山。”
“你不要乱跑,乖乖待着等我过来救你!”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抱着乐滢消失在屋内。
可即便是这样黑的情况下,我仍旧看清了乐滢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挑衅。
她是故意的!
但这时的我根本来不及细想。
外头狂风呼啸,不停的撞击着木门,古老的窗户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黑夜裹挟,加之蜡烛摇晃拉扯出的一道道影子,混杂着莫名其妙的野狗嚎叫声,我只觉得身上毛孔耸立。
恐惧占据了整颗心脏,不知不觉,背后早已经浸湿一片。
“救命,宁廷远,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疯狂按着宁廷远的号码,可是山里信号极差,按了多少次都得不到一点反应。
当我的心弦快要绷不住时,门突然被撞开。
“悠然!”
看着眼前出现的高大身影,我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庆幸。
我庆幸当时迷途知返。
更庆幸自己选择了宁廷远,还好他在。
坐上他的车,温暖的黄灯亮起,我如释重负,抱着双膝痛苦出声。
小的时候,因为爸妈时常飞往各地,我就跟了外祖母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