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
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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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秦予象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风苏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秦予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晚一步跨进房中,径直穿过屏风,到了内室,却是一愣。床上的确躺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但不是苏云锦。女人见着她也不慌,反而扬起妩媚的笑,随意拢了衣裳盖住光洁的臂膀,便走下床盈盈一拜。“与欢馆金珠儿见过公主。”沈知晚眉头紧蹙。后跟上来的沈如风懒洋洋地往屏风上一靠。“说了你还不信,偏要看,这下满意了?”沈知不悦瞪他:“她就是你昨日带的女人?一个烟花女子还用的着遮面,装的神神秘秘的?”闻听,金珠儿娇媚一笑。“奴家爱美,平日里也是以色侍人,昨个儿脸上突然长了痘,哪儿敢露脸吓人啊?便央求世子赏顶帷帽遮丑,不成想倒是教公主误会了,奴家有罪,还请公主饶恕。”说着,她又福了福身,婀娜的身姿跟没有骨头似的娇媚妖娆,颦眉之下是双含春水眸。别说男子了。女子...

章节试读


沈知晚一步跨进房中,径直穿过屏风,到了内室,却是一愣。

床上的确躺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但不是苏云锦。

女人见着她也不慌,反而扬起妩媚的笑,随意拢了衣裳盖住光洁的臂膀,便走下床盈盈一拜。

“与欢馆金珠儿见过公主。”

沈知晚眉头紧蹙。

后跟上来的沈如风懒洋洋地往屏风上一靠。

“说了你还不信,偏要看,这下满意了?”

沈知不悦瞪他:“她就是你昨日带的女人?一个烟花女子还用的着遮面,装的神神秘秘的?”

闻听,金珠儿娇媚一笑。

“奴家爱美,平日里也是以色侍人,昨个儿脸上突然长了痘,哪儿敢露脸吓人啊?便央求世子赏顶帷帽遮丑,不成想倒是教公主误会了,奴家有罪,还请公主饶恕。”

说着,她又福了福身,婀娜的身姿跟没有骨头似的娇媚妖娆,颦眉之下是双含春水眸。

别说男子了。

女子看了都要面红耳赤。

沈知晚从中抓不出一丝破绽,只能咬了咬牙甩袖而去。

“公主慢走,本世子就不送了!”

沈如风故意拖长了声调,嗓音里掺着几分戏谑。

外头立刻传来一声“砰”响。

像是沈知晚又踢了什么东西发泄。

沈如风的狐狸眼微微上扬,倦懒的嗓间溢出一声低笑,眸光流转间尽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心满意足。

待外头的动静儿彻底消失,沈如风这才看向金珠儿。

“你怎么来了?”

金珠儿忙从他那勾人的笑里回神,笑的妩媚。

“奴家有事来求世子,刚到院子外边儿就被佟侍卫抓了进来。适才奴家帮了世子,世子是不是也要帮帮奴家?”

沈如风心情正好。

一步跨到榻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你且说来听听。”

“奴家想求世子帮忙寻个人。”金珠儿语气忽然认真,“求世子帮忙寻寻苏家大小姐。”

沈如风微顿。

确定她刚才没和苏云锦照面。

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眼房间各处,指尖茶盏轻转。

“苏家大小姐不是在知府府么?”

“没有,嫁过去的是苏家二小姐。”

金珠儿的语气有些焦急。

“昨儿奴家见那陪嫁的是二小姐身边的喜鹊,不是大小姐身边的紫荆,奴家便知出事了。”

“奴家立刻跑去苏家,偷偷找到紫荆,这才知道大小姐失踪了。”

“适才奴家又去问过了,紫荆说还是没有音讯,唯一的线索就是您说的,看见个女子漂去了青江下游。”

沈如风哭笑不得。

“本世子就好心提点了那么一句,你们便一个两个的都来找本世子,这让本世子很是困扰啊。”

“本世子该说的都说了,苏家找不到人,那本世子也没办法,你去另请高明罢。”

他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

下了逐客令。

见状,金珠儿急得扑通跪了下去。

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苏家不是找不到人,是根本没再大肆找了。”

“因着和知府大人的婚事,苏家不敢泄露苏家大小姐失踪的事,便不敢往下跑去骊州。”

“眼下他们担心事情闹大,还犹豫着要不要再找。”

“可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真的就一直不管了。”

“眼下整个柳州,能将青江翻过来的就只有您了,还求世子您寻个由头,派人去找一找。”

“只要您同意,您让奴家干什么都行!”

说着,金珠儿便不要命地磕起头来。

一下一下,声音极重。

重的连衣橱的响动都压了下去。

沈如风耳尖听见,目光落向衣橱,猜到苏云锦躲在里面,眼睛都弯了几许。

“别磕了,再磕下去你可就真破相了,往后只能从良,嫁个老不死的丑男人。”

金珠儿一顿。

抬眼间,早已哭的泪流满面。

却也愈发妩媚动人。

她抽噎着,用指尖挑开眼角的泪,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绝。

“世子要是不答应,金珠儿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你撞吧。”

沈如风不以为意。

身姿懒散地往后一靠。

“撞完就能去下面找苏家大小姐了,看她会不会把你臭骂一顿。”

“她当初又是葬你爹娘,又是帮你赶走无赖伯舅,又是给你赎身的,费心巴力地想让你过上好日子,谁知你这般不珍惜,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金珠儿娇躯一颤,再次红了眼眶。

见状,沈如风轻笑了下,把玩起桌上的茶盏。

“行了,回去罢。”

“苏大小姐是生是死,过几日便知道了。你就好好呆在与欢馆,干好你自己的事儿,别瞎操心。”

金珠儿愣了半晌。

似有所悟地眼眸一亮,忙抹着眼泪起身。

“是,奴家这就回去。”

她盈盈一拜,踩着莲步退了出去。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衣橱内。

苏云锦微微垂眸。

适才沈知晚让人推门时,沈如风的随侍佟元从后窗翻了进来,让她躲进了衣橱。

她只听到佟元让个女子躺去床上。

没想到那人竟是金珠儿。

更没想到,金珠儿是为了寻她来的。

她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一心想要她死,不过举手之劳帮的可怜人却愿意为了她求人寻死。

真是讽刺。

苏云锦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楚。

确定外面没有别人后。

推开衣橱的门。

谁知,原本空荡荡的橱门外,沈如风突然怪叫着出现。

苏云锦惊得心脏骤停。

一下子跌坐回橱中。

沈如风得逞一笑,边伸手将她拉起边调侃:“你的胆子可真小。”

“你发什么癫!”

苏云锦心有余悸地一拳砸在他胸口,呼吸都还是乱的。

沈如风却笑的愈发肆意。

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手,将她拉回榻边,赶紧给她倒了杯茶赔罪。

端起时又想起茶是冷的。

“先别喝,我去换壶热的来。”

说着,他提了壶出去,不过跨出门的功夫,又提了壶热的回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壶柄,将壶一提一收,指间一勾,便将倒好的茶水递到了她面前。

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风流多情。

“来,压压惊。”

苏云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接过茶水时冷声道:“整日没个正形,全想着捉弄人。”

就比如刚刚。

她都敲衣橱提醒了,沈如风分明都听见了,却还要继续捉弄金珠儿!

“总比某些人整日板着脸背教条有趣。”

“你!”

苏云锦不悦瞪他。

见他一副无赖样子,又觉骂了也是白费口舌,只能气呼呼地将头发从他指尖扯回来,剥夺他眼前的乐趣。

沈如风低哼了声。

含笑将她圈进怀里。

有意无意地用鼻子薄唇轻蹭着她的耳垂颈侧,惹的苏云锦身子颤了下,分不清他是在撒娇还是挑/逗。

“别生气了,下次你把我捉弄回来不就是了?”

“谁要捉弄你?”

苏云锦挣扎半晌也推不开,再次无奈地败下阵来,忍着他肆无忌惮的亲昵,问回正经事。

“金珠儿怎么会想到找上你?”

“你不应该问,安平公主怎么会找上门么?”


她的声音极轻。

轻的还有些发颤。

完全是个担心长姐到病急乱投医的好妹妹。

金珠儿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与欢馆来的,见她娇娇弱弱的,念及她委身替姐出嫁一事,心间一软,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然而。

金珠儿向来习惯对外隐藏她与苏云锦的好友关系,免得让人说了苏云锦的闲话。

眼下她也只能装傻。

“二小姐糊涂了,昨儿大小姐不是嫁到知府府去了么?”

“她没有。”

苏明月细声一哑,伸出缠满纱布的双手,欲言又止地看向金珠儿,一双杏眼早已浸满了泪。

金珠儿不解。

但也适时表现出吃惊心疼。

“呀!二小姐这手是怎么了?”

苏明月错愕了下:“珠儿姑娘昨儿不是也在知府府吗?怎会想不到我这是怎么回事……”

“奴家何时去了知府府?那岂是奴家能去的场合?”金珠儿不疑有他,好笑否认,“奴家昨儿累了,在房中休息了一日。”

“这样吗?”

苏明月沉吟垂眸。

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真如浔哥哥所言,公主果然被沈如风摆了一道。

再抬眼,苏明月又是那副欲语泪先流的可怜模样。

“珠儿姑娘,其实昨日上轿的人是我……”



“嗯,干得不错!”

房中,沈如风听完佟元的汇报,得知苏明月去与欢阁见了金珠儿,满意地大手一挥。

“去领赏叭,还有今早,你算立了大功,一块儿领了罢。”

佟元那张冰山似的脸立刻遇春般融化开来。

还眼含喜色问:“金珠儿那边……”

沈如风眼眸微眯。

“她今儿那份大赏给你了。”

佟元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忙不迭道:“谢世子,谢世子妃!”

一声“世子妃”叫的苏云锦惊愣了下,沈如风却心花怒放地叫住他。

“要不你小子招人喜欢呢,再赏,按大功赏!”

佟元差点喜形于色,利索地行了大礼,声音都提高了些许。

“谢世子,谢世子妃!”

眼见沈如风在一声声的世子妃里迷失,佟元更是因一声声的赏激动的差点飞起来,苏云锦没眼看地默默侧脸。

这主仆俩都不正常!

“世子妃不高兴么?”

沈如风嘚瑟地凑到她面前,手指一勾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里流光溢彩。

苏云锦板着脸拍开他的手。

“金珠儿是你的人?”

适才沈如风说赏金珠儿的那语气,和说赏佟元别无二样,佟元的表现也分明与金珠儿熟识。

亏她早上真信了沈如风的鬼话。

当真以为金珠儿是权衡过后,选了个可靠的人求助。

沈如风却挑眉揶揄。

“吃味了?”

苏云锦有所预判的一个起身,躲开了他的搂抱,面色严肃。

“我是不是吃味你不知道?你少用男女之事做借口。”

沈如风扑了个空,就势躺在了她坐过的地方,感受着残留的余香,餍足地眯了眯眼。

无比肯定地一指。

“嗯,我知道,你就是吃味!”

苏云锦只觉眼前一黑,骂人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沈如风趁机翻身下榻,一个跨步将她搂入怀里,揉着她的腰肢软化她气到僵直的身子。

“别气,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有被骗的时候。”

“也确实是那苏明月太会伪装了,惯会装娇弱骗同情,连你都吃了亏,更何况与苏明月接触不多的金珠儿呢,她被套话也是情理之中。”



谁说苏明月了?

谁又怪金珠儿了?

苏云锦刚欲怼回去,又被沈如风用手指抵住了唇。


“你不应该问,安平公主怎么会找上门么?”

苏云锦正想说她都要问,又猛地一激灵,用肩膀搡开埋在颈间的沈如风。

“别咬!”

沈如风念着她还是要回苏家的,及时收回了难耐的齿尖,恋恋不舍地又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这才眼神落寞地看向她。

“你就不能真的嫁给我?”

低沉的嗓音里也掺杂着几分求而不得的微弱期待。

好似被遗弃在深林中的幼狐,在发出最后的求救,猝不及防地戳中苏云锦最为柔软的深处。

正如之前一样。

每当她看见众人对独醉的他冷嘲热讽时,都会有瞬间的恍惚,仿佛他是一只被弃在人世的迷茫幼兽,张牙舞爪却孤寂可怜的让人心疼。

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想带他回家。

给他依靠。

教他适应这人世间的法则。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浪子又岂是轻易会回头的?

真心换来的不一定是真心。

也有可能是不幸。

眼前不由浮现出苏明月和李浔的模样,苏云锦心下一阵凄凉,却也更加坚定不能轻信他人。

再看沈如风。

一下又明了了。

沈如风只是兴致还在,想方便男女之事,又碍于苏家的特殊性不能对她强取豪夺,便只能找个正当的名头。

男女嫁娶最是正当。

苏云锦不想戳破,便直接无视他的求娶,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是想先说金珠儿,还是安平公主?”

尽管早预料到她会避而不答,沈如风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抹失落黯然。

下刻,他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了距离,身子斜歪在软榻上,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慵懒中尽显风流不羁。

“本世子在柳州有权有势,金珠儿来找本世子,有什么问题?”

金珠儿明知她失踪事大,求助的人除了有能力外,必须也是其最信任的人。

沈如风这个只会仗势欺人且花名在外的纨绔,哪儿有半点值得人信任的地方?

金珠儿与男人打交道多年。

应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男人是最不靠谱的。

苏云锦看着沈如风一言难尽。

又不好明说打击他。

只能委婉地换了说法。

“苏家与平信侯府鲜少往来,非亲非故。按你的脾性,你要是知道我失踪了,不趁机给苏家添堵都是好的,怎会出手相助?这些金珠儿应当比谁都明白。”

沈如风拧眉:“你平日里就这么跟金珠儿贬诌我的?”

“何来贬诌?不过是事实罢了。”

沈如风不服气地坐直了身子:“本世子何时欺负过你们苏家?除了李浔,那个小人算不得苏家人。”

见她将信将疑地认真回想起来,沈如风更气了。

“全柳州上下本世子欺负遍了,偏偏没动过你们苏家一根手指头,你竟说得出那种话,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你想!本世子看你能不能想出个一二三来!”

说着,沈如风就紧紧盯着她。

盯的苏云锦莫名心虚。

细想还真是。

除了李浔成天跟她控诉沈如风如何如何欺辱他,还没听说过苏家其他人被欺负。

但见沈如风一副讨说法的样子,苏云锦不以为意地嘴硬。

“你不动苏家,不也是因为爷爷与先帝的关系?若有正当机会,你又岂会放弃?”

这两日不就逮着机会,将她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

她每日都在祈祷早早回苏家。

等有了苏家做靠山,沈如风再是不敢招惹她的。

就跟过去的这些年一样。

见她愈发理直气壮,沈如风气笑了,盯着她的眼神又怨又恼。

“本世子要真顾及你祖父,早就对你们苏家下手了,每天变着法儿的给你们苏家找事儿,让你们苏家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他赌气似的一哼。

“没这么干还遭人白眼,真是亏大了。”

“明日起,本世子就让人去砸你们苏家的铺子,往你们府前泼狗血,什么紫荆白英,通通抢到平信侯府伺候本世子!”

他越说越起劲。

说完就跟做完似的,又身心舒畅地后靠着身子晃了晃腿,满脸得意地睨了苏云锦一眼。

苏云锦却怔在原处许久。

小心问了一句。

“你跟爷爷有仇?”

“无仇,单纯看不惯你们苏家在这柳州一家独大。”

“……不是因为祖父,那是因为什么?”

提到这个,沈如风又生气了,憋闷着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苏云锦错愕:“……我?”

沈如风怨气冲天地睨着她,幽幽骂了句。

“榆木脑袋死的很!”

轻飘飘的七个字像记重锤击在她心口。

苏云锦呼吸一滞。

只有眼睫在跟随剧烈的心跳,无措地频眨。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十三岁便来了柳州,那时我才……”

“你才九岁。”

沈如风忽然认真。

眼中的怨气不知何时消散。

“我到柳州之时,正是你母亲的丧期。”

苏云锦眸光微闪。

思绪瞬间飘回了那个冬天。

“那日大雪纷飞,我随爹娘到苏家吊唁,就看见你守在你娘灵前,没哭也没闹,也没抬头看过我一眼。”

“你爹说你太过懂事,都不曾为你娘掉过一滴眼泪,能忍常人所不能,日后将苏家交给你,他放心。”

低沉的嗓音温柔细腻。

往事随之浮现。

丧母之痛竟比当初还要清晰浓烈。

苏云锦鼻尖一酸。

曾经没流过的泪此刻突然有了涌出的冲动。

她双手用力紧攥,攥到牙关咬碎,才又将泪意硬生生压了回去。

沈如风在旁看的真切,与她相距咫尺的手下意识抬起,又怕惊扰了她,只能悄然收回,一点点收握。

见她纤细的十指用力到发白。

心脏也似被她攥了般,阵阵抽痛。

沈如风垂眸。

直到眼底的心疼与冲动一点点消解,这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本世子心善,见你们苏家可怜到日后要靠你一个弱女子支撑,便放了你们苏家一码。”

“就连金珠儿都知道,全柳州只有本世子对你们苏家最好,出了事要找本世子,不去找李浔那个白眼狼,偏偏你这个榆木脑袋不知道。”

沈如风忍不住又嗔怪。

语气却宠溺无比。

见苏云锦表情松动,透着几分不自然,狐狸眼满意地弯了弯。

沈如风又后仰着脑袋长叹。

“本世子看啊,你和那李浔确实该是一对儿,一样的白眼狼。”

听他将自己和李浔扯到一块儿,苏云锦下意识地抗拒,才对他生出的一丝愧疚顷刻间消散不见。

“对人好又不明说,指望谁知道?我与你又不熟!”

沈如风眯眼睨她:“还不熟?”

微挑的尾音透着威胁。

蓬船上的荒唐惩罚再次浮现。

苏云锦忙转移了话题。

“金珠儿的事算是说通了,还有安平公主呢。”

沈如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安平公主还不简单?自然是有人给她吹了枕边风,看来那两人昨儿个已经对你有了怀疑。”

苏云锦心下一惊。

他们认出她了?

也是,她与苏明月和李浔相处多年,都能听脚声辨人,更何况昨日那般近距离地打交道。

沈如风若有所思地一挑眉。

“这次没打探成,他们肯定还会再来,你猜你那好妹妹和前未婚夫能忘恩负义到什么地步?”


“你到底是图我的人,还是我的身子?”

苏云锦气急败坏。

沈如风只是轻轻垂眸。

墨色翻涌的眼底竟是难得的认真,低磁的嗓音染着几分极尽克制的哑。

“你和你的身子,总得有一个离不开我才行。”



苏云锦深觉不可理喻。

沈如风又笑着保证。

“我有分寸,绝不耽误你回苏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就是你的乐趣要少些了……”

他越说越详细。

苏云锦都不敢再听。

怕一个冲动就跟他闹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果然,一直以来她选择远离沈如风,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苏云锦的手紧攥成拳。

纤细的青筋浮动。

几番挣扎后,她认命地阖上眸。

“若你失言半分,我定会与你同归于尽!”

见她如预料中答应,沈如风却无半点欣然之色,狐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明说的黯然与苦涩。

下瞬,又流光溢彩起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决不食言。”

“倒是你,不会事后倒打一耙吧?诬赖本世子强抢民女囚禁你,本世子可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天底下没人比他更会强人所难了!

苏云锦气结。

沙哑的嗓音无比冷淡。

“不会!”

“那就好。”

沈如风满意地勾了勾唇,凝望着她的眸在静默中深了几许,假作挑/逗般将她揉进怀里。

怀里的人意外的没挣扎。

沈如风错愕了下。

压抑的情愫在她的纵容里疯了般肆意生长,他垂下眸尽力克制,大掌却不受控地将人一遍遍揉进骨子里。

如梦中那般。

这些年,他时常梦见苏云锦。

梦里,她总是不急不缓地游走于商市宴会之中,簇拥在人群里,却又始终清冷疏离的仿佛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双凤眼冷淡又精明,或喜或嗔皆不达眼底。

她如同一只陶塑。

只有完美且冰冷的躯壳。

与那些虚伪之人无异。

然而,每当他做出离经叛道之举时,她分神投来的一眼又是那般的与众不同。

没有鄙夷没有嗤笑。

是迷茫是不解是心疼是艳羡,是能刹那间摄取他心魄的真实的火热。

视线交汇的瞬间。

纵使相隔人海,他亦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在与他的相交相合,指引着他们紧密相拥。

他将她紧紧揉进怀里。

灵魂突破了躯壳。

与她融为一体。

沈如风的手臂越收越紧,馥郁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

苏云锦忍不住挣扎了下,扬起细颈寻求更多的空气,也让沈如风得以更近一步。

胸膛相贴。

完全不同的两个体温隔着衣料一点点交融,达不到干柴烈火的热烈,却深沉的让人欲罢不能。

胸腔下的心跳急促而清晰。

苏云锦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不受控制地在他沉乱的呼吸里逐渐失了神。

忽然,马车驶入土路崎岖的城外,车身猛地一晃。

苏云锦倏地清醒。

深深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莫名的情动。

逢场作戏而已。

当不得真。

“沈如风……你身上太香了,我透不过气。”

清冷干哑的嗓音犹如一盆冷水,浇的沈如风浑身僵了下。

沈如风被迫从失控的情愫里回神,将信将疑地松开了她,坐远了些闻衣袖上的味道。

“胡说,还没你身上的脂粉香。”

他身上的香气确实馥郁。

却是好闻的。

苏云锦只是想让他离自己远些才这般说了。

见他嘴上虽反驳却当了真,紧皱着眉头如三岁小儿一般纯真好骗,苏云锦忍俊不禁。

然而,唇角刚翘起,沈如风就凑到她的颈间,闭着眼品嗅了下,餍足地低喃出声。

“你的确实清冷淡雅些。”

温热的呼吸随着说话落在她敏感的颈侧,酥麻之感忽然蔓延。

苏云锦的眼睫不自然地颤了颤。

清浅似无的窃笑凝在唇角。

等他若有所思地远离,眼睫这才松了口气般轻颤了几下,重归正常的频率。

苏云锦偷瞥了眼还懒歪在对面发愁的人,假装漫不经心地侧身,撩开车窗小帘,看向漆黑的外面。

在沈如风看不到的角落。

轻轻翘起了唇角。

*

马车刚停稳,苏云锦就戴上帷帽,先一步下车,也不等沈如风跟上,径直推开了面前的小门。

跨过小门时,她明显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偷窥。

等她看去。

那边的暗处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偷窥的人不见了。

苏云锦轻轻蹙了下眉。

这里果然是传闻中的那个地方!

也是出门时她才发现,沈如风带她暂住的不是平信侯府,而是他在城外的别院。

她曾听人说过。

沈如风有个藏娇的金屋别院。

里面收养了不少女人。

今日她未看见半个女人的身影,便不曾想到这事。

眼下大概能确定,这里就是那个别院,那些女人只是藏了起来没让她看见罢了。

苏云锦不想对此深究。

她只是借住几日,养好身子就回去了,此后不会再和沈如风纠缠,更不会踏足此处。

回到小院。

屋内暖香浮动,已经备好了热乎乎的洗澡水和干净的衣裳,却不见伺候的下人。

苏云锦回头不见沈如风,安心地关上了房门。

沐浴罢,她抹了舒痕膏,熄了灯烛,放下床帐,外头才传来人声。

“姑娘,我们来收浴水。”

无需她回应,房门便被人推开,隐约有三四人轻手轻脚地绕了进来。

隔着床帐。

苏云锦到底没忍住好奇。

“我还以为这别院除了你们世子身边的随侍再无别人,原来不是。你们都是这样伺候来这儿的姑娘吗?”

外面静了瞬。

响起轻微的打闹声。

好似有人被她的话逗笑了,又被其他人娇嗔提醒。

散漫无形的没有一点规矩。

这儿不是平信侯府,都是沈如风不知从哪儿收来的女子,不守所谓的侯府规矩也是正常。

那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苏云锦不解。

就听外头响起道愉悦的细嗓。

“您是我们伺候的头一个,世子说您是神女下凡,轻易不能示面,叫我们都躲着点,别冲撞了您。这不,看您睡了,我等这才敢进来收拾。”

原来是怕她暴露身份,才特意如此吩咐的么?

他倒是贴心。

苏云锦眸光晦涩地侧了侧身,默默将柔软的香衾拢入怀中。

又听外面人小声说:“好了么?快点,世子来了。”

沈如风来了?

还以为他今夜不来了!

苏云锦不由紧张地坐起身,闻听下人们退出了房间,忙又掀开床帐下床,套上他们准备好的干净衣裙。

“大晚上的还要出去?”

身后蓦然响起玩味的嗓音。

换了衣衫的沈如风懒懒地往屏风上一靠,细长的狐狸眼将她上下打量。

苏云锦被他看的心慌。

防备地拢了拢穿至一半的衣裳。

“我还不困,想出去转转。”

“外面怪冷的,雪又下大了,还是早点睡吧。”

沈如风跨步上前,一个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两步到了床边,将人压入软榻之中。

苏云锦低呼了半声,试图推拒。

“今日太累了,容我歇歇。”

“累的是我,我都没叫歇,你歇什么?”

沈如风轻笑了下。

手指勾住她的衣带。


车厢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外面街道的嘈杂声却愈发清晰。

隐约能听见有人在提“苏家大小姐不仅没死,还将苏二小姐和知府大人赶出了苏家”。

李浔靠着车厢壁的身子愈发僵硬。

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他不甘心!

如今苏家人到底是怎么对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怎么样才能再接近苏云锦,拿到那件东西!

若拿不到那件东西。

那他要面临的才是真正的盛怒。

是他无法承受之怒!

眼下他是无法靠近了……

李浔眼皮微动,若有所思地掀开眸,盯向缩在角落里的苏明月。

苏明月正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湿红的杏眼里迸射出阴狠的寒光,在察觉到他的瞬间,那抹阴狠又消失不见,迅速化作无辜之态。

李浔鄙夷地轻笑了声。

“你在想什么?想着怎么杀了苏云锦,抢回苏家?”

苏明月眸光一颤,低声道:“我没有,我已经知错了,如今是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呵,别装了。”李浔翻了个白眼,“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表面上装的跟只小白兔似的,暗地里比蛇蝎还狠毒!竟然还能装上十几年不被人发现,你也是好本事。”

见他如此不留情面地刺穿。

苏明月也收敛了无辜的泪眼。

眼神冰冷地睨向他。

“你还不是一样?装伪君子装了那么多年,要不是青江那晚,我还真不知你竟是那般卑鄙无耻的下流之人!”

“要不是为了和苏云锦争抢,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想沾染!”

两人四目相对。

皆是对对方的不屑与厌恶。

喜鹊在旁看傻了眼,慌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头一次有了自觉闭嘴装哑巴的意识。

然而下刻,他们二人忽然冷笑出声。

李浔眯起眼道:“看来我们真是一对坏种,以往不一定,但此后恨的一定是同一个人。”

苏明月微微挑眉:“而且有了个相同的目标。”

两人心照不宣地勾唇一笑。

苏云锦。

你敢放虎归山,就做好随时被反扑的准备罢!

李浔微微前倾了下身子。

“我现下就有一计。”

“你想利用我娘可以。”苏明月精准猜中他要说的话,同样朝他倾了下身子,“你要说服公主留下我!”

李浔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

“大小姐,不好了!”

“赵姨娘悬梁了!”

一道急报从东院直奔主院。

刚沐浴更衣罢的苏云锦大惊失色,快步奔向东院,路上还忍不住质问报信的丫鬟。

“我不是让你们照看好赵姨娘吗?”

“她、她说要休息,不让我们打搅,把我们赶了出来。谁知没多会儿就听见里面有踢凳子的声音,我们闯开门就看到赵姨娘她……”

丫鬟说着说着就不敢再说了。

苏云锦深知赵姨娘是为了苏明月被赶出门的事。

这件事也是她促成的。

没理由埋怨丫鬟。

“叫大夫了吗?”

“已经叫了!大小姐放心,我们发现的早,赵姨娘还有气儿。”

苏云锦抿唇不语,只加快了步伐。

等她赶到东院。

大夫正好从屋内出来。

确定赵姨娘没有大碍,只是伤了嗓子,喝点安神的药多加休息便可,苏云锦这才松了口气。

在门外平稳了呼吸。

这才掀帘而入。

屋内地龙烧的火热,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路过外间时,苏云锦下意识地看了眼房梁,不免心有余悸。

内间正好传出赵姨娘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让大小姐也别来了,我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