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苍兰Elie的女频言情小说《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由网络作家“宇宙真美啊卧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苍兰没受伤的左臂环着他肩颈,借力往上攀了攀。掌心缓慢又暧昧地滑过脖颈,向上插进染黑的发间,刚染了色的头发要更硬一些,五指蓦地收紧,向后狠狠一拽,把头皮都半扯起来,迫使闻炀仰头......
季苍兰没受伤的左臂环着他肩颈,借力往上攀了攀。
掌心缓慢又暧昧地滑过脖颈,向上插进染黑的发间,刚染了色的头发要更硬一些,五指蓦地收紧,向后狠狠一拽,把头皮都半扯起来,迫使闻炀仰头......
闻炀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他嫁给我,是他要娶我。”
季苍兰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闻炀许下的承诺。
他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季苍兰不是嫁给他,而是把他娶回家的。
但他们订婚的11天后,季苍兰就在一个刚和他做完的深夜,亲手把闻炀铐住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这是婚礼前闻炀的叔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闻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问:“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季苍兰脖子僵着,不去看人群的尽头,有点疲惫地摇头。
神经绷得太紧,让他有点想吐,脸色也不是很好,泛着疲态的白。
闻炀牵着他的手回了16层的套房里。
回去之后季苍兰就说他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海面上没出太阳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蓝色,所以也分辨不清大概是几点。
浴室里传出水声,是闻炀在洗澡。季苍兰坐起来没看到他的衣服,想了想可能是在楼下脱的,就踩着拖鞋悄声迈下去,想去找找那枚戒指是否被脱在外面某处。
套房的一层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平。
一整面宽大透亮的落地窗正对着客厅,客厅的角落摆了一架白色的施坦威。
今夜的海面没有起雾,月亮格外地圆,周围散着许多星星,把客厅也衬得有了亮光,那些亮光聚成几束更亮的光。其中一道落在钢琴上。
季苍兰就没有开灯,猫着腰在他脱下来的衣服堆里翻找。果不其然在茶几上看到了一枚在月色下发亮的银圈。
闻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柔和的眼神立刻阴沉下去,拖鞋也没有穿,光着脚,用浴巾裹着下身走出去。
他手肘随意地搭放在二楼的栏杆上,躬身眯起眼睛,也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楼下的身影。
过了几分钟后,冷不丁出声,问:“怎么下来了?”
季苍兰坐在琴椅上看着海面发呆,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抬头望上去,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我是因为你才进去的。”
有声音从楼上低低沉沉地飘下:“我也是因为你才出来的,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闻炀发丝上有一滴水落到眼皮上,他一眨眼。手指随意又没有节奏地在栏杆扶手上敲击了两下,这才动了脚步,缓缓下了楼。
季苍兰安静了片刻,在他落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开口:“睡够了,来看月亮。”
闻炀本来正准备低头去找故意放在那里的戒指,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朝身后的高空望了一眼:“只是看月亮?”
海是沉蓝的,天也是一片黑与蓝的颜色。
两边都映着莹白的一轮明月。
再也分不出来哪个是天,哪个是海。
地球成了一道完美的平面,不断叠合,交缠着他们的呼吸、心跳。
季苍兰咽了口口水,声音更轻地开口:“不只是看月亮。”
“我爱你。”
他声音真的很轻,如果此时有一阵海风,会把这句话更清晰地带进闻炀耳中。
但落地窗封的很死,不知道是把风囚禁,还是把窗里的人羁留。
他脚步在原地顿住,静静地看着那边:“我知道你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季苍兰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话。
闻炀状似体贴地在他脸颊吻着,边用手带着他在一个个琴键上压下去:“我教你弹好不好?”
甚至都等不到他的回答,手指已经在一条条琴键上按了下去,耳边是零碎交杂的音调,连成断断续续的曲子。
“闻、闻炀,”季苍兰叫他的名字都变得艰难,,从唇缝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他努力转了细长的脖颈,在闻炀脸上亲了一下,目光迷惘着,小声说:“去别的地方啊!——”
,恍惚间好像有星星滑落。
透明的眼泪落在地上,被飞鸟衔来了海,将季苍兰的身体拖拽着向欲潮的海沟涌去。
,有几滴溅到黑键,格外刺眼。
闻炀下颌更加用力地压着他肩胛,随。
他们在钢琴上更激烈地做,耳边是叮叮当当的乱响。闻炀错了鼻梁压下来,寻着肉红的唇和他亲吻,那时候天上飘来了云,遮住了月亮,似乎是怕它害羞。
季苍兰被情欲填满的眼睛被闻炀的身影替代,他觉得那朵云的到来并不是担心月亮羞涩,而是羡慕了地上缠绵的蚂蚁,想去为它的情人送一束风做的花。
七天后,那艘承载了一千人和他们两个人的邮轮在汽笛呜咽中缓缓靠岸。
普通的游客们雀跃着飞奔向崭新的大陆板块,闻炀邀请来将近一百人的宾客被扣留在船上。
下船时,一个匆忙的欧洲游客撞了下季苍兰的肩膀,道了歉急匆匆地离开。
闻炀没有在意,只有季苍兰感觉裤袋抽出一只手,回头短暂地看了那个人一眼。
但很快就被耳朵的微刺拉回了目光,他习惯性抬手摸了下左耳,耳背上别了一束削了刺的玫瑰。
闻炀声音含着笑压在耳边,问他:“这是谁的漂亮老婆?”
季苍兰跟着笑起来,眼角带上很细的纹路,抚摸了下他不再桀骜的英俊脸庞,轻声回答:“你的。”
那天下午天还亮着时候,他们牵着手沿着街巷随着人流朝前行进。
闻炀在某个礼品店前停了脚步,季苍兰看过去,发现那边的椅子上摆了个匹诺曹的木偶,有很多游客在等着合影。他轻笑了声,已经准备掏出手机,问:“你也要去合影吗?”
闻炀发怔,紧跟着摇头,收回了目光拉着他进了一旁匹诺曹的礼品店,很随意地说:“只是看到旁边的画,想到了Echo。”
季苍兰的注意力都在匹诺曹身上,没注意到他身边的涂鸦,听到他这么说,有点哑然。
最后他们还是在礼品店挑了个匹诺曹的玩偶,结账的时候季苍兰觉得有点幼稚,问他:“买这个干什么?”
“嗯?”闻炀接过包装好的木偶,分神地跟他说:“到时候你拿给你儿子。”
季涵从来都不喜欢听童话故事,更不会喜欢玩偶,但季苍兰却跟他说:“他会喜欢的。”
等他们结完账出来,再次经过那个椅子,季苍兰侧目看了一眼。匹诺曹旁边的墙壁上画了个穿着蓝裙子的金发仙女,他想到闻炀原先的发色,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
从那个巷子穿梭着再走一段路,就涌上了人潮,伴了泊泊的水声,人声鼎沸的。
这是季苍兰第一次站在许愿池前。
闻炀跟他说特莱维喷泉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每人要许三个愿望,第三愿一定要是“重返罗马”。
季苍兰眼睫颤动了两下,缓缓合上眼睛虔诚地许愿。他手持一枚欧元硬币,右手从左肩抛出了三枚硬币。
这间套房的二楼有间书房。
书房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和一个座机电话。
季苍兰试了一下,电脑没有密码,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格式化过,没有任何使用痕迹。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插上u盘。
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座机电话被季苍兰拔了接线检查了一下,没有接入第三方监听线路,他微微犹豫了几秒,还是打了个电话。
Saffron接的很快,第一句便问:“我之前送你的花还开着吗?”
这是他们先前执行“鸢尾花”计划时确认是否被监听的暗号,如果答“开着”则没有人监听,如果答“枯了”,便会扯起别的话题。
季苍兰却一个都没回答,说的有些急:“我被他带上了一艘邮轮,我现在高度怀疑Elie会在邮轮上和卖家接洽,能不能在开船前把他逮捕?”
他还任职时,在执行任务中一直都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Elie身边蛰伏了整整五年,但现在却显得分外焦急,有点自乱阵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病急乱投医了。
共计十二天的航行,季苍兰并不知道到底会途径哪里,每一个国家对于贩卖违禁武器的法规都不尽相同。怕他的船行驶到法律管制更为严苛的国家领海,想要在此时将闻炀提前捕获。
Saffron知道他能直接开口便是没事,对他后半句话,却没给出肯定的答案,而是说:“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Interpol这边不能批准行动,我不想打草惊蛇。你要明白,现在他的管理权已经转移给沙方了,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算得上被潜规则释放。能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拿到他还在进行违法交易的证据,递交给上面撤销他的转移,又让他逃了的话,很可能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到那时候,我们就又少了一个能牵制他的人,”Saffron在他刚说了“但是”两个字后,说了一件事,直接让季苍兰闭嘴了:“我这两天查到他的伏隆特的那五年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我的权限都不能打开,今天刚刚有了点音讯,我两小时后去和对方碰面,到时候再联系你。”
季苍兰放在桌面的手攥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正要起身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以为是闻炀,季苍兰表情没变,背对着门端坐在电脑前,点开自带的扫雷点起鼠标。
但脚步声转进门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来的人并不是闻炀。
背后过来的人闻起来太香了。
不是闻炀身上常用的淡香,是一股浓到扑鼻的女香。
季苍兰果断准备起身,还没站起来就被按着肩膀重新坐下,他后背贴上一个赤裸又平坦的胸膛。
这是个男人。
“你是谁?”季苍兰没用动,肩膀被人环住,整个从后面抱下来。
两只纤细的手臂挂着宽大的丝绸睡衣,沿着肩颈,蛇一样缓缓下游,握上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另一只手把座机响着忙音的听筒放回原位。
“这重要吗?”
男人咬着气声,中文的发音很古怪,控制不住地飘,香气洒在耳侧:“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能帮你把他重新扔进去。”
“你还记得吗?他明面上可是越狱出来的,我帮你把他重新抓回去怎么样?找来全球的媒体拍他的头版头条,把越狱犯“希尼柯夫”再次被捕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他们再达成协议又能怎么样呢?”
符佟只是帮他带走了季涵,但他从始至终都是被闻炀聘请的家庭医生。
对闻炀的情况几乎可以说一清二楚,但这些情况符佟都没有告诉过他。
季苍兰知道一个是闻炀不让,一个估计是闻炀的病已经严重到了某种符佟必须保密的程度。
手机被递过来,季苍兰快速拨通了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季涵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很惊喜的样子:“爸爸!”
“你有乖乖和叔叔一起玩吗?”季苍兰哑着声音问他。
“有!我们坐大飞机啦~”
季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回国后季苍兰还没带他离开过申市。
谁知道等终于有机会离开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和他分居两地,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季苍兰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有两条。
如果成功逃出去了,就亲自带着季涵再次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如果失败,他已经做好了和闻炀共同沉没于那片地中海的准备。
只有死亡才能中止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符佟只是把季涵带到F国交给Saffron,Saffron已经帮季涵申请了线人家属保护程序。飞机一落地F国,程序即刻生效,季涵就会被安全局安排的专属特工带走。
并且除了Saffron,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连季苍兰也不会知道。
“好。”
他声音有点发涩,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跟季涵说:“你要听叔叔的话,饭要吃得饱饱的,但是不能挑食,要多出去和小朋友一起玩,不要坐在家里只看书,就会变成一个小傻瓜。”
“你放心,”符佟把电话接过来,他知道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季苍兰已经不能下船了,在他开口前先一步问:“他在你旁边吗?”
季苍兰偏转着脸扫了眼靠墙站着抽烟的闻炀。接收到他的视线,闻炀把手上的烟咬在嘴上,拉开门出去了。
“现在出去了,”他这才收回视线。
没想到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是Saffron的声音:“我接到孩子了。”
季苍兰听他的语气,心里有数了,直入重点:“他为什么现在选择假释?”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个人都不能提,尤其是Elie本人。”
符佟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已经发现了Elie的病,就抢在Saffron前开口:“他是不是给你看了药盒,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病?还有什么伟哥?”
季苍兰说对,就听到他再次开口,符佟尽职尽责地叮嘱他:“前面那些药都是维生素,都是骗他的,但是那个伟哥你一定要让他吃,伟哥是加了兴奋剂的药。我骗他只有吃伟哥他才能和你做,而且伪造了他对伟哥成分过敏的症状,他才肯心甘情愿地吃。他的病不是双向,是精神分裂。”
季苍兰后脑好像被棍子重重敲击了一下,发出巨响,捏着电话的手指很轻微地做了握紧的动作,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符佟继续道:“他在里面精神崩溃了,而且是很多次。”
“我来说一下情况,”Saffron把电话拿了过去,“之前Elie对我的保密文件那天下午我约的人透露了一二,和符先生所知道的能拼凑出来绝大部分。”
季苍兰把手机握得死紧,听到他宛如死神一样宣读审判:“由于他们为了审讯,给Elie注射了不同成分的吐真剂,导致他后期对药物产生了严重排异,甚至有过长达一周的休克。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出现了幻听、幻视,甚至有自杀倾向、钟情妄想、嫉妒妄想、疑病妄想。”
等季苍兰走后,Leslie朝一侧的走廊抬了下手,示意闻炀去坐电梯上楼顶更私密的地方,边走边说:“我刚刚遇到了Siren,你要小心。”
闻炀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似笑非笑:“总会遇到的。”
电梯门缓缓滑开,Leslie要让他先上,没成想闻炀脚步根本没动,站在原地问:“几楼?”
Leslie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9层的露天酒吧。”
“知道了,”闻炀一点头,竟然径直去了和普通游客一起等待的观光电梯处排队。
Leslie一阵哑言,好笑地看了眼Elie留在这里的保镖。保镖稍稍前迈了半步,附耳低声说了句话,他表情立刻凝固,望着Elie的方向叹了口气。
观光电梯攀升速度慢、载客量大,但等待的人也奇多。
夜晚的邮灯火通明,透明的观光电梯缓速爬升中可以俯瞰邮轮全貌。
邮轮还未开船,九层的露天酒吧暂时不对游客开放,但此时里面已经闹成一片,DJ摇头晃脑地燥出了一身汗,喷泉舞池有不少俊男美女在上演湿身乱战。
Leslie揽着人坐在沙发里调情的功夫,闻炀姗姗来迟。
守在门口的保镖跟他点头,拉开隔离杆请老板进去。
刚一踏进酒吧的露天拱门,立刻有戴着面具的兔女郎帮他脱了外套。
见闻炀过来,Leslie立刻把怀里的美女推走,美女揉着被他捏痛的细胳膊,娇嗔地缠着不肯走。Leslie也不生气,从桌上随手抓了把筹码塞进她破涛汹涌的“凶器”里。
那一把去邮轮赌场能换三万美金出来。
美女满意了,在他脸上留下枚唇印,扭着翘臀婀娜多姿地走了。
闻炀走过来的一路上被不少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
Leslie是邮轮明面上的老板,能被老板亲自招待的人非富即贵。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想在邮轮上大捞一笔,小心思从脑子里飘出来,蔓到了酒气里,铺天盖地地熏在鼻腔。
等闻炀走到桌前的时候,一个水球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砸到他脊背上。
一瞬间,音乐都停了。
因为上船前做了严密的枪械排查,就连闻炀身边的保镖都是不带枪的,他们确保了船上仅有一把手枪,警惕也就没有提起来。
闻炀没动,保镖也不敢动。
水球在脊背上砸出个水印,“啪嗒”又落在脚边的地板上,碰在鞋尖。
闻炀这才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弯下腰,把那个水球捡起来,捏在五指间,低笑了一声。
Leslie见状朝DJ那头摆了下手,音乐声重新点燃,气氛回到原状。
有个穿了条丁字裤的年轻男孩靠了过来。脸长得很妖,还化了妆,长长的金发落在肩头,几乎没有男人能拒绝的美艳。
他咬着嘴唇,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先生,对不起。”
“这是你的球吗?”闻炀比他高很多,眼珠轻轻一动,垂着眼看过去,神情慵懒唇间带着笑,很友善的样子。
男孩脸红着“嗯”了一声,还是说“对不起”。
“没关系,”闻炀伸出手把球递出去。
男孩接过球说着谢谢,正准备问他要联系方式。
“啪嗒——”
水球再次落到了地上。
尖叫声在舞池中四起,Leslie坐在旁边笑眯眯地喝着酒,DJ手下的音量抬了又抬。
一只难以摆脱的手掐上了脖子,他一下被按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挣扎着双腿,两只手死死扣在那只手上试图从中逃脱。
原先漂亮的眼妆随着眼泪和汗水脱色,男孩脸涨得通红,血管迅速在脸皮下肿胀聚集。
他艰难地恳求:“求求……你……我……”
在混乱嘈杂的音乐中,他对上眼前一双幽绿的眼睛,没有任何起伏,英俊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但窒息没有想象的久,在男孩以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时,抑制在脖颈上的手陡然松了。
闻炀喘了口气,居高临下直起身,动作优雅又细致地把身上沾的水珠拍下去,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神情显得格外傲慢。
男孩重获新生,捂着麻木的脖子侧身趴在沙发上大声咳嗽起来。
“你跟他就不一样。”
男孩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就听到那个男人说话了:“当年他来撞我的时候,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男孩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一秒都不想留在这里,只想赶快从这群疯子手下逃走。
“他说,”闻炀耷下冷白的眼皮,酒吧的灯珠闪过深绿色的瞳仁,眼神失焦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唇角折了个弧,语气认真又深情:“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男孩连滚带爬地跑走,觉得这他妈简直就是个24k金,纯他妈神经病。
闻炀站着没直接坐下,等人把沙发重新擦了一遍才缓缓落座。
Leslie倒了杯酒递给他,笑骂道:“在里面逛了一圈,出来毛病倒是真多。”
闻炀跟着笑了一声,Leslie紧跟着说:“婚礼会场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十二天后你们两个新郎了。”
闻炀道了声谢,才问:“货都装好了?”
“装倒是装好了,”Leslie说道这件事就觉得有点奇怪,弯腰掩着嘴,低声问:“但是不让开箱验货,而且重量也有点不对。”
闻炀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问:“差了多少?”
Leslie说:“不多,几公斤而已。”
“是正常误差,”闻炀道:“交接的人是我这边的,已经确认过里面的东西了。”
Leslie没看到货总归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听他这么说,也没再追问。
两个人又扯闲了一会儿,Leslie打趣他十二天后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有何感想。
闻炀耸了下肩,没回答,但是很放松,像是期待已久。
Leslie看他这幅样子,登时有点感叹:“真不容易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也结婚了,还他妈是了个条子。”
闻炀很短暂地笑了一下。
Leslie继续说:“他真是跟六年前不一样了,我现在还记得他把你抓进去的那个表情,啧,演得真好,当年我也被他骗了。”
闻炀转着酒杯里的纯酿,避而不答,似乎是有些出神。
他伤春惜时了片刻,切入正题:“你拿到钥匙了吗?”
摇晃着的酒杯一顿,闻炀目光望着前方的灯影中,摇了下头。
“还没?船凌晨就要开了,你确定能拿到吗?”Leslie惊得差点喷了,及时咽下去,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你他妈放哪里了?”
“快了,就在船上,”闻炀灌了口酒进去,旁边的保镖立刻并步过来,躬身跟他说:“先生,今天还没有吃药。”
闻炀显然是忘记了,刚进嘴的酒重新回到酒杯,他接过递来的手帕在唇边沾了沾。保镖从怀里拿出一盒多格药盒,开了瓶矿泉水放在他手边。
Leslie连连咋舌:“这么多药?!”
药盒被抬起,闻炀一个个格子跟他介绍:“insomnia(失眠症)、Bipolar disorder(双向情感障碍)、claustrophobia(幽闭恐惧症)、Anxiety disorder(焦虑症)、维生素D。”
他说病称的时候嗓音沉厚,语气缓慢又咬字清晰,甚至在说完维生素后笑了一声。
“操!”Leslie直呼他不是人,说完就促狭地笑了声,问:“这么多安定药吃完还硬得起来?”
闻炀也跟着短促地笑了一声,向后斜倚在沙发背上,长腿一翘放松地撩起眼皮看他,勾唇一笑,手一翻转,拿出了一个薄荷糖的铁盒。
他在掌心磕了两粒糖出来,给他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缓缓出声:“Viagra(伟哥).”
Leslie噗嗤一声笑喷了,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季苍兰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符佟中午的时候帮他开了点药,说是感染了最近比较严重的季节性病毒,虽然退烧了,但还是要注意休息。
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对季苍兰是身体上的折磨,而对季呱呱小朋友来说就成了身心双重摧折。
季苍兰正在房间吃饭,就听到门外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寡淡的眉眼皱了皱,抽了个口罩走出去,把门拉开条缝。发现季涵被闻炀抱在怀里,泥鳅一样左右挣扎。
闻炀一开始只是想把他提溜起来逗逗,刚抱进怀里就控制不住态势了。
季涵人小眼神儿尖,看到门开的动静就挣扎着要下来。
季苍兰戴着口罩走出去,目光平直地在闻炀脸上扫了一眼,声音哑哑地问:“怎么了?”
“爸爸!爸爸!”季涵被夹在闻炀有力的手臂里,苦大仇深地看过来:“救救我!”
“他——”
闻炀还没说出口,季涵直接了当:“大坏蛋要把我抓走!”
季苍兰头疼地跟闻炀说:“你把他放下来。”
闻炀本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听到季苍兰这么说,耸耸肩,让季涵小朋友平安着陆。
季涵脚刚一沾地,撒丫子就朝他跑过来。季苍兰不想把流感传染给他,往后退了两步,蹲在地上,远远看着儿子:“爸爸生病了,不想传染给你。呱呱也不想去看医生对不起?我们保持安全距离好吗?”
季涵第一次被拒绝,一脸震惊,嘟起嘴巴说不要,问:“为什么大坏蛋可以和爸爸睡觉?”
闻炀在后面轻一挑眉,先是和季苍兰对视了一眼,而后果断出声:“因为我在睡自己的老婆,你有老婆睡吗?”
虽然知道他狗嘴里放不出香屁,但季苍兰听到这句话还是眼皮一跳。刚想瞪人,转念想到昨晚在广场上答应他的所谓“试试”,把到嘴边的字咽回肚子里。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有利所图,但不得不配合彼此的表演。
在此刻变得相敬如宾。
季苍兰咬牙切齿的表情被口罩掩饰的很好,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对闻炀眯了眯。闻炀回赠了个露齿笑。
在季涵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快速说:“爸爸好了就来给你讲故事好吗?今天让奶奶带你睡觉。”
“好。”季涵被张妈带走,小脑袋一步三转,季苍兰都怕他头转掉了。
等只剩下他们两个,季苍兰把口罩一摘,说:“和我儿子说话的时候请你注意一下用词。”
闻炀一边拍了拍衣服上被季涵踢出的鞋印,没动目光,一边笑着问:“你就不怕我也生病?”
季苍兰非但不怕,还祈祷他快点病倒。眯着眼睛假笑了一下,说着“你身强力壮呀”,几步走过去。
闻炀看出来他想干什么,敞开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把人纳入了怀中。
被按着脑袋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舌吻。
季苍兰的吻毫无章法,夹着湿气,来得急又切。
刚想退后放开的时候,腰被一条长臂揽住,大又有力的手捧上一侧细白的脸,不让他逃走。
唇齿在热切的亲吻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舌尖卷着舌尖,吞噬着彼此的涎液。
“吱——”
季苍兰鼻子堵着用力呼吸发出尖利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完全喘不过气来,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也没有用。
闻炀被逗笑,亲也亲不下去了,放人前利齿在他唇珠上不轻不重咬了下,发泄心中的不满。
季苍兰憋得痛不欲生,一边瞪他一边去拿纸巾擤鼻涕。
闻炀把身上最后一点印子拍掉,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再接再厉。”
季苍兰败下阵来,首战告败。
季苍兰紧跟着坐起身,问他:“怎么了?”
闻炀的手下意识在胸口拍了一下,面色一凛,反应过来自己刚洗完澡,要站起来,一边说:“我要吃药。”
“不用。”季苍兰一把拉住他,用了力气,让他没有甩开手。
符佟叮嘱过他,那个特效药虽然每天都要吃,但一定不能过量,过量后会对神经造成更大的压迫,让他病情更不稳定,而且对药物会产生严重的依赖。
“你不需要的,”季苍兰撩了眼皮先看了他一眼,目光短暂地在闻炀高挺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上停留,而后才垂了下来。耳根微微染上薄红,和月光下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伸出手,指尖稍一用力就解开了闻炀身上的浴巾,修长的手臂浮起青筋。
闻炀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听到那些声音,在此刻低头去看,视线凝聚那五根干净纤细的手指上,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但很快又听到了声音,季苍兰耳垂上的红色蔓延到了面颊,有点讷讷地跟他说:“in了。”
闻炀有点发愣,季苍兰误以为他还是在想要去吃药的事情,从琴凳上稍一抬腿就跨下来。
他个子其实也很高,不需要踮脚就坐上了身后的钢琴。
压倒一片黑白的琴键,发出混乱的一声巨响,毫无章法地跳出几个杂音。
在闻炀的注视下,季苍兰拎着衬衣的下摆咬在唇上
他注视着闻炀的眼瞳,牙齿碰撞发出脆响,咬字缓慢又低昧:“我想。”
闻炀看到他的样子,微张的嘴唇合了下,伸手从钢琴上的白瓷碟里拿了颗巧克力出来。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开透露的糖纸,把那颗浅绿的巧克力递到他嘴边,送了送手指,巧克力被含了进去。
他在那两瓣微肿的嘴唇上盯了片刻,带着枪茧的拇指施了力道朝嘴角抹了一下。
口腔的温度和湿度融化了浓厚的巧克力,季苍兰吞了下口水,咂了一下,已经是满嘴的开心果味。巧克力很醇厚,糊在嗓子的粘膜上,让他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闻炀靠过来,一片乌云似的阴影遮盖在脸上。
但没有停留太久。
闻炀压着声音垂着眼,突然说:“转过去。”
季苍兰哑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羞涩地背转过去,手下就是开了琴盖的键。白色的琴键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带着圣洁高雅的错觉。
身后“吱呀——”一声拖动琴椅的响动,透过耳膜变得尖锐。
季苍兰有点后悔选在了这里,他怕把琴弄脏。忍不住缩了下肩膀,还没挺直的时候闻炀的手已经按了上来。
他在琴椅上坐下,用了力气压着季苍兰坐在他腿上。
两条白嫩的大腿交叠着另外两条腿,。
陡然失去平衡的季苍兰下意识往前抓了一下,手就被一只手包住。
闻炀在后面笑了一声,另一只手便顺着清晰的腰线滑下去。
声音清晰又缠绵地成了透明分子,荡插在空气的间隙中。
季苍兰热得眼眶都红起来,闭着眼睛抿着嘴把呻吟吞在口腔里。
季苍兰像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蜷缩着五指刚刚一动,就被放了出来。五指还没自由多久,很快又被反贴着手背包了进去。
“噔——”
一声脆响,手指被压着碰上琴键,在挣扎中碰撞到隔壁的白键发出错杂的嘈音。
季苍兰皱起脸,吻落在眉心,眼睫,被舔湿的眼皮颤了颤,挣扎着抵在他胸前:“锁,锁门……”
闻炀显然是没那么打算,揽着人单手去拽他身上的短裤。
季苍兰直直挺起身躯,,双臂圈在他肩颈,撕咬啃噬着闻炀的唇,一只柔软的手化作春水,破天荒地探着他的脊背滑下去。
细瘦的脸颊贴在脖颈上,目光朝上水汪汪地看上去,说:“锁门,我就自己弄。”
季苍兰气喘吁吁地被松开,压在身上的热度消失,耳边是门落锁的声音,很快,阴影重新笼罩了他,吻又落到下巴和脖颈,他热切地回应着唇上的吻。
闻炀也很情动,眼眶都有些发红,喉中发出沉沉的嘶吼,用犬齿不轻不重地磨着他细小的喉结。
季苍兰仰起纤细的脖颈,把致命脆弱的喉结高高送到他嘴边。
两个人都有了感觉,一路吻着连拖带抱地走到休息室的贵妃椅上。
季苍兰细软的腰肢在沙发上不自觉地起伏,主动配合闻炀的动作脱了裤子,一只手撑在红丝绒的沙发上。
“快、快点……”季苍兰只想赶在裁缝师傅回来前结束这场闹剧,红红的嘴巴喘着气,唇瓣一张一合,声音腻得浸出蜜来。
闻炀狠狠磕了下牙,下颌骨一动,喘着气,恶狠狠地说了句俄语。
意思大概是:骚死了。
季苍兰脸红成一片。
“先生,需要重新量一下您小腿的维度。”
他瞪圆眼睛,一下咬住嘴唇,只有暧昧的气息从唇缝中溜走,努力扭过脸和身上压着的人对上视线。
顿,偏过脸去看了眼落了锁的门,余光扫到他紧张的表情,表情没有变化地回头,对上惊恐的眼睛,笑了,危险又迷人。
季苍兰黑而亮的眼眸是水汪汪的海,被泪水沾湿的眼睫在空气中颤动,轻而缓地眨了下眼,一滴雨就从天上滴了下来。
闻炀眉梢冷翘,抬手帮他把脸颊上的雨水拿走,重新压下滚烫的胸膛,低声问:“。”